一个衣着朴素手里拎着几袋子菜的老妇人推开门,走了进來。
当她看见眼前的王一凡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就摆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是应变奇速的王一凡立刻反应了过來,他迅速将这老妇人手里的菜接了过來,脸上殷勤无比地喊着:“伯母好!”
他的脸忽然绷成了一块白板,手里拎着的菜也“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越想越觉得刚才这句口不择言的称谓,简直比之前的所作所为更加荒唐无比!
他抓着头暗想:什么伯母?!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不是应该叫阿姨之类的么?这么叫简直和偶像剧一样过度暧昧了。
不过还沒容他多想,穿戴整齐的罗曼怡就已经挥舞着电棒从房间里冲了出來。
“王一凡!我要你的命!”
这个前刑jing大队长带着要灭他九族的怒意高喊着,不过当她看见王一凡身前站着的老妇人后,却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那张原本被羞怒之情爬满的红扑扑小脸上惊愕无比,一对浅红sè的嘴唇里颤抖地发出一声:“妈!”
那老妇人呆呆地指着王一凡,看着眼前那个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的罗曼怡:“你们这是?”
王一凡和罗曼怡顿时陷入了沉默,这副纷乱无比却又解释不清的暧昧场面,让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释。
不过这老妇人毕竟也是过來人了。
在看到了王一凡那湿漉漉的头发以及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女儿那副满面cháo红、羞怯难当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
她微笑着从地上捡起王一凡脱手丢下的几袋菜,喃喃自语地摇着头向厨房走去。
罗曼怡关上了手里的电jing棍开关,一脸嗔怪地走到王一凡身边:“还不快找个理由向我妈解释下!”
听了她这句话,王一凡yu哭无泪恨不得以头撞墙。
“明明是你非要不知所谓地带我跑回來吃什么早点,自己不会做不说,居然还把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蛋炒饭给全吃了。后來还骗我洗澡偷我衣服,最后故意穿得那么xing感风sāo來勾引我。幸亏我意志坚定沒有被你的**攻势所击倒。现在居然还要让我找借口!我@#¥%”
王一凡暗自在心里腹诽不止,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想出了一个办法:“那个,阿姨。我是过來修地板的。”
他不提这个倒还好,一说之后,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妇人像被电打了一样冲了过來。
她一下子就看见了木地板上那个丑陋的大洞,吃惊地用手捂住了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母亲那焦急万分的样子,罗曼怡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了两声,同时狠狠瞪了王一凡一眼。
王一凡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六月飞雪的感觉。
罗母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还是叹了口气走开了,远远只听到她自言自语:“女生外向,管不住喽……”
王一凡恨不得立刻挖个地缝钻走,但他一瞥眼却看到罗曼怡也是同样一副羞涩不已的造型,忽然间沒來由的笑了。
他这一笑,罗曼怡才发现他的面颊旁突然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疤。
她清楚记得上次在医院和王一凡分别时,他的脸上还沒有这条疤痕。
不用说这肯定是在看守所里留下的,想到几天來王一凡所受的苦难和折磨,罗曼怡禁不住眼圈又红了。
罗母的声音远远地从厨房里传了过來:“既然都到家里來了,那就留下來吃个饭。”
王一凡本想张口拒绝,但看了看罗曼怡那一脸恳求期待的表情,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张口就问:“我穿來的那套衣服呢?”
“全给我丢进洗衣机里洗了,现在估计正在甩干了。”罗曼怡得意地回答。
王一凡的脸上瞬间就失去了血sè:“难道你不知道毛料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么?”
“啊?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罗曼怡圆睁着一对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回答。
王一凡在心里大喊:“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女人更不会干家务的么?我的杰尼亚套装啊!我的ck内裤啊!我的鄂尔多斯羊毛背心啊!”
罗曼怡奇怪地望着他:“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服了,算你狠!”说完这几个字后,王一凡就头也不回地走到厨房帮起忙來。
听着厨房里传來母亲那惊喜不已的夸奖声,罗曼怡若有所思地想:洗衣服还这么有讲究?
大约几十分钟后,在王一凡的配合下,一桌子sè香味俱全的佳肴就摆上了桌。
三个人依次落桌,舀起了筷子和碗准备开动了。
王一凡伸出了筷子正要夹菜,却不料一旁的罗母忽然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小王啊,你在那里工作啊?”
王一凡的筷子收了回來,谨慎地回答:“阿姨,我沒工作……”
罗母眉头一皱,刚刚在厨房里留下的三分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王一凡继续小声回答:“我是自己开公司的。”
罗母的脸上立刻绽开了一朵花:“吃菜吃菜。小王,那条鱼不错。”
王一凡和罗曼怡无奈地对视一下,匆匆夹了几筷子就胡乱扒起了饭。
罗母笑眯眯地继续问:“小王啊。你在江东市买房了么?”
王一凡的脸上立刻又绷紧了:“阿姨,我还沒买房……”
一道黑云立刻又浮上了罗母的脸颊。
“我是做酒店生意的。天天都住在自己的酒店里,所以沒有必要买……”
罗母的脸上立刻乌云散去,阳光普照。
她喜滋滋地起身跑到一旁的柜子,打开柜门取出一瓶酒:“小王啊,难得來一次。一定要尝尝我们家老罗从法国波尔多带回來的红酒。曼怡啊,你去把你爸爸的酒杯舀过來……”
“完了!”王一凡的心里有如被重锤击中,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
“好嘞!”说完,罗曼怡就满脸邪恶地走向厨房,那张俏脸上分明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大门忽然又开了,罗永新提着一个公文包脸sè凝重地走进门來:“今天中午的会不开了。”
他望着桌前正襟危坐的王一凡和抱着红酒瓶的罗母,吃惊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