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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还有很多事需要确定,于是他推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将其交给自己的战友们,自己则是回到佩世去,跟进伊斯梅尔参加的项目。

    不同于希尔的困惑,兰诺德愿意相信伊斯梅尔的所有话,只要他的雄主愿意向他开口。

    ……

    伊斯梅尔一个人走在路上,就享受了佩世军校百分八十的虫子注目礼。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他的,无不被人那一身独有的气质吸引,那实打实的一米八也让不少雌虫怀疑:

    “原来不是传言啊,所以说为什么一个比普通雄虫更加孱弱的存在会长这么高?”

    “不过比起我们,殿下还真是显得有些柔弱。”

    “喂、你清醒一点吧,之前虫网上的新闻看没看啊?他可是手撕了莫尔斯家那只雄虫呢,谈得上柔弱?”

    “可是报道说他有心理疾病且身体很弱不能长期使用精神力释放信息素,那次之后休息了小半个月呢。”

    “哪里看的小道新闻……不过塞西尔家有个天生多病的雄子倒也不假。”

    宿舍到事务部大楼的路程并不远,只是越靠近那处,周遭的虫影就越少,伊斯梅尔的耳根也稍微清净了些。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看到自己之后,顿了一会儿,随后便小步跑了过来,将伊斯梅尔前进的路给拦住,笑盈盈的。

    正是方才被林秋喊走的琼凛·莫尔斯。

    他脸上丝毫没有伊斯梅尔设想中应有的恼怒和尴尬,倒是勾起了伊斯梅尔的一丝兴趣。

    “好巧啊!”

    琼凛开口道,他还没有确定是否可以直呼伊斯梅尔的姓名,又因着佩世内不论家世的规矩,不好再开口称人殿下,免得两人都不快。

    伊斯梅尔见人把心情都写在脸上,倒也没有继续为难琼凛,合着琼凛也没有惹他不是?想来琼凛大概是不在乎他那两位便宜哥哥的。

    “嗯,你叫琼凛?”伊斯梅尔应声道。

    琼凛听他回应了自己,喜形于色。更是有着“名字竟然被记住了”的表情,看得人忍俊不禁,他点了点头又开口问,语气中没有小心翼翼,倒是带着满满的期待:“你可以叫我琼凛!我……我能叫你梅尔吗?”

    伊斯梅尔没有立即答应,反倒是就这样打量着琼凛,他有些想不明白莫尔斯那样以黑市交易做背景的家族为什么能培养出这样一个阳角。

    果然该说系统的设定就是无敌么?

    但就算琼凛给伊斯梅尔的印象还不错,他也没有随意到直接答应人这过于亲密的称呼的地步,于是浅浅淡淡地就回绝了:“还是叫伊斯梅尔吧,我们之间走得太近,是会引起不少闲话。”

    “是指霍根和奇林吗?”

    后面那个名字伊斯梅尔不熟悉,但依稀猜到就是那个开口嘲讽拉踩他,最后眼珠子挂在切曼斯家宅门上的家伙。

    没想到琼凛问的那么直白。

    伊斯梅尔也就点头了,“你知道的很清楚。”

    “毕竟我也是莫尔斯家的一员,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下场,以及他们做了什么。”琼凛说。

    “下场?这个词用的还真是不错。”伊斯梅尔笑他。

    可琼凛摆明了是站在伊斯梅尔这边的,他勾了勾唇天真无邪地道:“是啊,他们那么坏,让你不开心。就算是死了,也是应得的。”

    伊斯梅尔没说话。

    可沉默并没有让面前的琼凛胆怯,反倒是就这样静悄悄地享受着对视的感受。佩世所在的第三域实在是太像蓝星了,夏季当时,炎炎悬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撒在两人身上,时间竟然有一瞬间的静谧。

    “可我认识你吗?”伊斯梅尔突然低声问。

    琼凛愣了一瞬,似乎不明白伊斯梅尔的意思。眨巴着眼好一会才想明白,伊斯梅尔好像在问他:我和你根本不认识,你竟然为我打抱不平,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应该是仇人。

    于是琼凛抬起手抵在唇边,纠结了许久才开口道:

    “你忘了,但我还记得。我们在第二域见过面,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

    十一年前?那应该是数据作祟吧。

    伊斯梅尔挑了挑眉,并没有在记忆里搜寻到这段过往。

    什么时候数据也会撒谎了?按照琼凛的设定,不可能对自己撒谎才对。

    难道说系统还有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

    伊斯梅尔压下心底的疑惑,觉得还是后者的概率比较大,毕竟系统前些日子也表现怪异,生怕他看不出异样似的。

    “嗯,确实是忘了。”

    伊斯梅尔随意应了一声,不想跟人多纠缠,看了眼腕间的光脑,距离今天报道时间结束不久了。

    “我先去……”

    可伊斯梅尔话还没说完,视线中便骤然闯入了一双鞋,随后便是一只炽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恰巧按住了光脑的成像孔,于是眼前的光屏消失。

    琼凛的脸便占据了伊斯梅尔所有的视线。

    差不多的身量,一抬眼视线便对撞在一起——伊斯梅尔听到琼凛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殿下忘了,但是没关系。”

    “我会证明,就算您将我忘记,我也会成为你生命中特殊的存在。”

    伊斯梅尔微不可察地皱眉,手指下意识一蜷,但腕间仍旧被人牢牢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