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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逸清低眸看着她,他没有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但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流皆在喧嚣不清白。

    从一开始踏入的便是泥泞的河流,又怎可能全身而退。

    许久,也或许只是几分钟。

    褚逸清蓦地靠近,完全侵略性,简墨下意识后退,她退后,他便进一步,很快退无可退,她后背抵上冰冷墙面。

    一声低笑响起。

    脸侧似被若有似无轻抚,褚逸清伸手,好似将她拥入怀中。

    一个极具迷惑性的姿势,开关“啪嗒”一声,屋内灯光尽数亮起。

    他静静凝视她片刻,忽而笑一声,“逗你的。”

    嗓音磁沉,绅士过后又暗含一丝恶劣,褚逸清屈指碰碰她的脸,微凉的触感,他说,“以后再说。”

    ……

    等到人离开,简墨才沉沉呼出一口气。

    整个人好像历经一场格外艰苦的战斗,她险些站不住,撑着墙勉强回房。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两人方才交缠的气息,简墨不由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将门甩上。

    待洗漱完毕,她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宛如连环画似的闪过方才画面。

    简墨将手放至已恢复平稳的心脏那边,须臾,忍不住喃喃,为什么她刚才会那么紧张呢?

    -

    褚逸清第二天正准备出门,忽然瞥见桌上放置着一个长条状的礼盒。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朝那走过去。

    那盒子旁放置着一张字条,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很明显是给他的。

    褚逸清眉梢微挑,将其揭开,里面安静躺着一条深色带暗纹的领带。

    跟他平常的穿搭很贴。

    ——一看便知用心挑选过。

    他不免指骨抵额,轻笑一声。

    五分钟后,等再出门时,他衬衣外所系的便已换成了这条领带。

    ……

    张助今天刚见到自家老板便发现,褚总心情似乎不错。

    具体表现为,底下部门犯一出非常典型的错误,他只是简单批评两句,并未过度苛责,甚至在办公间隙,多次站在镜前。

    根据张助的细心观察,他发现一个略显诡异的事实。

    褚总似乎是在……照镜子?

    张助一直觉得,自己的位置就相当于古代的大内总管,将手头活做好的同时,揣摩上意必不可少。

    但是现在,他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老板为何突然这样。

    张助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于是,他今天进出办公室的次数较之以往便显得格外多,这份异常自然被褚逸清注视到,他抚了下身前的领带,掀眸,沉声问,“有事?”

    张助默了默,脑海中忽然想到什么,他神色一振,试探道,“褚总,我好久没休假了,能不能申请休几天?”

    褚逸清闻言淡淡朝他瞥去一眼。

    张助被那眼神盯得发怵,颤颤巍巍,小心开口,“三、三天就行。”

    他当初面试时的最后一面是褚逸清亲自过来的,整个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二人,他惴惴不安等待审判,谁知这位执掌集团的大总裁却并未摆什么架子,简单问过几句后,对面直言对他印象还不错,薪资能够给到他目标薪资的三倍,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做他的特助,约等于放弃任何休息时间,要能做到随叫随到。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高薪与生活往往只能二选一。

    张助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考进大城市并选择留下的“小镇做题家”,他无法体会诗与远方,只想在这里寻求一片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其实就算不涨薪,他也会答应,毕竟这可是清河,哪怕做一年之后再跳槽,那对他的履历也是极大加成。

    事实上,他的选择完全正确。

    在北城这种地方,向来不缺人才,只缺伯乐。

    褚逸清对待工作虽严格,却并不过分苛待下属,出手大方,福利到位,除了假期,他该有的都是最高规格。

    张助不觉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地干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提出休假。

    褚逸清倒并未多说什么,问了句,“哦,什么事?”

    张助心道有戏,出口时嗓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带、带爸妈去旅游。”

    褚逸清将文件签字后合上,看向他,“行,费用公司报,想去哪你定。”

    张助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完全没有一个特助该有的沉稳,要不是怕褚逸清将他拎出去,他真的想冲上去给他个拥抱。

    张助激动道,“谢谢褚总。”他斗胆加上一句,“跟您做事这么久,我觉得您今天特别帅。”

    本意只是一句情绪所至的奉承,谁知褚逸清竟意外较了真,他看他眼,颇为认真的语气,“哪儿帅,说说?”

    张助观察能力其实挺强,见状想了想,他忽地意识到,褚总今天似乎对自己的领带格外满意?

    他说,“我觉得您这身衣裳,尤其是这条领带,显得您今天特别精神。”

    褚逸清淡笑,“是吗?”

    张助一脸诚恳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