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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墨想说不必,转念一想,多个路子效率会高点,何况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彼此的利益共同体,遂作罢,点点头,嘱咐道,“那你小心点。”

    褚逸清“嗯”了声,唇角弧度稍稍扬起。

    -

    在这项猜测过去后的第一个周末,楚泽主动联系简墨,直言有点事,想同她见面谈。

    对面约在一家私人餐厅,隐私性与安全性兼备,简墨思索过后决定赴约。

    侍应生在前推开障子,简墨提包躬身入内。

    坐在室内的楚泽旋即抬头望过来,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一眼初始的情绪是有些复杂的。

    因而也更显阴翳。

    “喝点什么?”楚泽指了下桌上的那瓶清酒,问,“这个可以吗?”

    简墨点头,“可以。”

    楚泽笑了笑,给她倒上一杯。

    简墨不知她找自己过来究竟有什么用意,与其兜圈子,她倒更喜欢开门见山,她看他一眼,笑着问,“不知道是什么事?”

    这地方安静,仿若能放大话语中的每一分情绪,但简墨控制得很好,仿若只是简单的询问。

    楚泽亦笑了笑,没回答,而是轻轻将这话题揭过,问,“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褚逸清?”

    简墨抿口酒,微笑,“跟今天的话题有关?”

    楚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用那双压出些弧度的清澈眼眸盯着她,微微一弯,笑着说,“或许呢?”

    “那我倒是更好奇……”简墨两掌托住下颌,歪头,装出好奇的语气,“你好奇这一点的原因。”

    楚泽丝毫没藏着,只是看着她,“你说呢?”

    “我说……”简墨垂眸思索片刻,忽抬头看向他,好似玩笑,又好似认真问询,“你该不会是对他有意见?”

    反观这几次会面,楚泽对褚逸清的态度实则相当微妙,介于忌惮与蠢蠢欲动之间,当面友好,背后则总将话题往这扯。

    简墨那不对劲的感觉愈演愈烈。

    楚泽面色亦在她这句话出来后僵了一下,但很快,他恢复如常笑道,“怎么可能,北城谁想同褚家做敌人?”

    简墨眨眨眼,“那可不一定哦,一群狼和一只虎,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好。”

    楚泽笑容愈加僵硬,“不说这个,”他主动将扯开的话题绕回来,“我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想问你,过两天我会亲自到原产地去一趟,你如果着急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

    楚泽要去的地方位于北半球,是南加勒比一个名为格林纳达的小岛。

    那里盛产肉豆蔻,更曾被誉为“香料之国。”

    这地方从北城过去没有直达,得历经几次转机,过程繁琐且疲惫。

    简墨有点诧异,“亲自去?”

    楚泽点头,随即解释道,“家里老爷子吩咐的,你也知道的,”他苦笑一下,“他们这辈人做事实在认真,咱们除了遵从,也没有别的话语权。”

    这倒是真的。

    毕竟并非人人都是褚逸清,真论起来,他们这些二代三代能够好好听话,将家里祖业给守住已是不易。

    障子再次被推开,侍应生端着餐盘进来,待摆放完,室内再次恢复成只有他们二人时,简墨开口,“准备什么时候去?”

    楚泽说,“大后天。”

    简墨语焉不详,“那我考虑完告诉你。”

    楚泽点头。

    两人这顿饭吃得很快,主要彼此不熟悉,没什么可聊的,而简墨也并非那种愿意浪费时间尬聊的性格,因而没过多久,楚泽大概也是觉得没意思,便主动起身提议离开。

    女士优先,简墨率先起身,经过那障子时,不知是腿麻,还是没踩准,

    她一脚踏空,整个人猛地朝前扑去。

    简墨暗道不好,下意识想捉住点什么,然而这里走简洁风,身侧空空如也,她手中什么都没握住。

    “小心——”

    “简墨——”

    就在她准备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之际,身旁与身后忽然响起两道略显焦急的嗓音,一个清爽,一个低沉,两种气息同时向她袭来。

    腰间箍上一双有力手臂,她被紧紧圈在熟悉的怀抱里。

    褚逸清显然快楚泽一步将她解救。

    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托住,一瞬悬空后稳稳降落。

    鼻息间萦绕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冽雪松气息,混杂一丝淡淡的烟草,尽管只是身处这空旷的室外,却仿若穿梭于孤寂的密林。

    很难很难使人拒绝的怀抱。

    轻易便生出眷恋。

    简墨深深呼吸,待那股莫名的心悸感退去后,她才将耳边垂落的发夹至耳后,声音听似平静,却仍有一丝颤抖,“……你怎么在这?”

    褚逸清闻言略微垂眸。

    目之所及是那红到透的耳垂,好似春日樱桃般勾人,偏本人浑然未觉,兀自咬着唇。

    她紧张时就喜欢咬唇,越紧张咬得越深。

    是因为遇见他而紧张,还是方才那个猝不及防的怀抱?

    褚逸清没有问。

    他扫眼面前站着的楚泽,对方一脸坦荡,矫枉过正的那种,看着就招人烦。

    但褚逸清面上不显,眸光甚至都没在他面上停留超过一秒,蓦地轻笑声,手臂自然而然搭上面前小姑娘的肩,缓慢延伸至后颈,亲昵地捏了捏,待她缩了下肩膀,褚逸清这才意味不明,低声凑到她耳边,略带威胁性回答她方才那问题,“这句话,似乎应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