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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换澜没看他,只侧了侧脑袋,以表示亲近。

    好在沈熄这男人还挺配合。

    短短几分钟,季换澜就从单身少女变成了已婚少妇,她看着手里那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十分陌生。

    照片里的沈熄在浅浅的笑,给人一种他并不是被迫联姻的错觉。

    正看着,手中的结婚证就被人抢走了。

    “重要证件,我来保存。”

    季换澜目睹沈熄将两本结婚证递给了他的秘书。

    观棋:“季大小……太太,您要去哪儿?我送您?”

    对于这么个称呼,季换澜适应了十几秒钟。

    随后她随后明媚一笑:“我开了车,自己走就好。”

    “好的。”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告别的言语,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季换澜压根也没把这段婚姻放在心上,在面对父亲离世,与母亲妹妹的背叛,她早就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工作上。

    只有钱与权,才是她如今最想要的。

    男人爱情什么的,根本靠不住。

    -

    星港风投。

    “季董,会议已经在准备了。”秘书告知。

    季换澜点点头。

    她推门进入父亲从前的办公室,煮了杯咖啡,站在窗前观望整个明云城的上空。

    没有人知道,她从四岁开始就跟在父亲身边,从听不懂,到云里雾里,再到认识精通的这二十年。

    父亲早早地就在防备着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父亲特意把自己打造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形象,而实际上,从她二十岁开始,星港风投大多数的决策都是她在背后决定的。

    多年来,季摇清跟着唐岚,她跟着父亲,以至于她们姐妹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感情。

    走神阶段。

    微信响了。

    季换澜喝完咖啡才看消息,随之怔住。

    沈熄:晚上回家吗?

    沈熄:[定位]

    季换澜有点懵。

    他们难道不是塑料夫妻嘛?

    塑料夫妻也要考虑对方回不回家的问题?

    第4章 给婆家人下马威

    回家?

    哪儿又是她的家?

    父亲过世后,她就不再有家了。

    她的那场葬礼之后,季换澜再也没有回去过季家,这半个月一直守在动荡不安的公司,好不容易稳住了里里外外,勉强能松口气。

    季换澜:?

    沈熄:?

    季换澜:哪个是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发出去了这么一条过分矫情的话。

    回过神正准备撤回,哪成想——

    沈熄:沈家就是你家。

    -

    “季董?”

    秘书喊了她好几遍,她才从沈熄那句话中反应过来。

    季换澜按了按眼皮,“下午的会议推到周一。周一的例会谁也不能迟到。告诉他们,谁不来,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再来了。”

    秘书低头:“好。”

    从前为了保护住她,季先生连对自己最信任的秘书都没有提起过季换澜。

    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季换澜只会那些名媛会的东西,也就是娶回家当个花瓶摆设。

    但这半月来季换澜一个人对抗董事会那些元老的气场,让所有人都慌了神。

    因为他们意识到一点,传闻里的季换澜根本就是假的!

    -

    晚上五点半。

    季换澜的车准时抵达沈氏老宅。

    沈家的人太多了,多到让人根本记不清。

    就在三点半的时候,家族群里,沈熄难得发了条消息。

    沈熄:五点半到六点钟,我太太会到家里,希望你们注意分寸。

    这是通知,也是警告。

    沈家的人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不听话?

    不过在他们眼中,这个沈家的未来主母也不过是个常见的大小姐,没什么好怕的。

    但他们畏惧沈熄,再不愿意,也得在这个时间段过来大门口等着。

    许多人是见过季摇清的,所以大概也清楚季换澜什么样子,毕竟是双胞胎。

    然而——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沈家门口,有人打开车门,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人下车时,众人还是没忍住怔愣了下。

    女人的皮相足够美,可骨相更美。

    季换澜比季摇清稍高一些,她一头长发尽数挽起,明明一张很是明艳的面容,却在不笑不看人的时候,格外清冷。

    像极了沈熄不言不语的样子。

    那一众人站在那里,季换澜却仿佛视若无睹,下了车径直往沈宅里面走,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

    这让沈家那些习惯了眼高于顶的人很不舒服。

    刚刚走过他们的季换澜,听到了一句话:“呵,果然拿鸡毛当令箭习惯了。这点规矩都没有。”

    高跟鞋的声音消失。

    众人看见那位美的如同画里出来的女人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季换澜没有在这里看到沈熄。

    所以第一时间意识到,沈熄很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一个人面对沈家这群妖魔鬼怪。

    论起压制人,季换澜最有手段了。

    她的确没回头,一边欣赏沈家宅院,一边问:“刚刚说话的是谁?”

    她的秘书看过去,也不认识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