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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的人再一次说道,每个字每句话,都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心脏,在胸腔狂跳。

    喜悦涌上心头,他能治好了。

    但这样的喜悦却没有维持太久,他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时念被季于修揽进怀里的画面。

    他眸光瞬间暗淡下去,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已经失去了时念,就算自己的病被治愈,但还能挽回吗?

    电话的人继续说:“不过临床试验需要的时间比较久,大概3-5年,成功后才能上市。”

    听到要那么长时间,陆景洐眉头狠狠一皱。

    3-5年,那可能时念和季于修的孩子都出生了。

    那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了。

    “我去试药。”

    他沉声说道。

    “试药……咳,咳咳……”

    陆景洐的这几个字,震惊了电话里的人。

    “陆先生,试药是有风险的,您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而且我看过您的身体报告,身体里的艾滋病毒控制的很好,您根本不用担心3-5年内,会有生命危险。”

    “不,我坚持试药。”

    陆景洐坚持,语气没有任何可劝的余地。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后,叹了口气道:“既然您这么坚持,那好吧,明天请您来这一趟。”

    挂掉电话后,陆景洐坐在车里很久,心情久久平静不下来。

    “念念,别爱上季于修,一定不要……”

    他沙哑着声音,喃喃说道。

    南虹公馆。

    时念还在哄着宁宁,季于修原本想约时念出去泡温泉,但现在泡汤了。

    “宁宁,叔叔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好吗?”

    季于修蹲在她身边,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他想哄宁宁开心,想拉近两人的关系。

    “不要,我不喜欢。我只要爸爸……”

    宁宁抗拒地将头扭向另一边,嘴里一直哭喊着要爸爸,小脸都哭得有些发紫了。

    时念将她抱起,对季于修说:“我抱她去楼上哄哄,你坐会。”

    上了楼后,时念耐心地哄着,宁宁渐渐哭声小了很多。

    “妈妈,我讨厌爸爸。”

    宁宁小脑袋软嗒嗒地靠在时念肩上,小声抽泣地说道。

    “为什么?”

    时念轻声问她。

    刚刚父女俩在楼上,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宁宁一下子就突然讨厌起陆景洐了?她也想弄明白。

    宁宁扁着小嘴,眼眶里的泪又难过地往下掉,“我想让爸爸和妈妈重新在一起。但是爸爸不答应我,他不想做我的爸爸了,他不爱我了。”

    时念低头安抚地亲了亲孩子的脸颊,带着一丝悲痛地说道:“不,宁宁,爸爸很爱你,他只是……不爱妈妈了。”

    “他永远是你的爸爸,不会改变。”

    “他为什么会不爱妈妈了?我爱爸爸妈妈,就会一直爱,好爱好爱,不会改变的。”

    宁宁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上面还沾着泪水,澄澈的大眼睛里露出迷茫还有难受。

    时念的心都要疼碎了,将她的宝贝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宝贝原本该是幸福快乐的,但是陆景洐一意孤行的决定,不仅推开了她,还深深伤害了宁宁。

    她怎能不恨,怎么能原谅他。

    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宁宁抬起了头,大眼睛看着流泪的妈妈,小身子一紧,伸出了手,柔嫩的小巴掌轻轻地摸上了那沾满泪水的脸,着急地说:“妈妈,你不要哭。我们都不要哭了好不好。”

    时念这才发现自己流了泪,她轻轻抓着宁宁的小手,沙哑着声音说:“好,我们都不哭了。”

    她抱着宁宁进去卫生间,用毛巾打湿了水,洗了洗孩子哭成花猫的小脸,也给自己洗了下。

    “宁宁,你不想妈妈和季叔叔在一起是不是?”

    如果宁宁不想她和季于修在一起,时念可能会向季于修提分手。

    在她心中,宁宁是最重要的。

    宁宁抿着小嘴,想了想,没有回答时念,而是问她:“妈妈,季叔叔对你好吗?”

    “好,他对妈妈很好很好,她还救过妈妈的命!”

    时念答应季于修,和他交往,一个原因是想让自己重新开始,让她彻底放下陆景洐;第二个原因是,有一种报恩的感情在里面;还有第三个原因,季于修真的很好,好到让她无法拒绝。

    “季叔叔这么好,那我想让妈妈和季叔叔在一起。”

    宁宁抽抽鼻子,将脑袋窝进她怀里,轻声说道。

    时念眼眶又红了,她的宁宁让她心疼。

    一个多小时后,时念才从二楼下去,宁宁哭累后,刚刚已经睡着了。

    她下楼,看到季于修还没走,正拿着她的设计手稿,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上面画着什么。

    她好奇地走近,季于修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她走过来,眼神顿时变得柔和,“宁宁呢?”

    “她哭累睡着了。”时念走到他身边。

    季于修握着她的手,面色有些紧张地问:“宁宁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他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怕因为宁宁不喜欢他,时念也因此结束和他交往。

    时念笑了笑,“没有,她只是还不太熟悉你。”

    听到她这么说,季于修当即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