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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置信地询问自己的侍卫,“我连她都打不赢了,我还有机会活?”

    小郡主奶声奶气地纠正他语言中的逻辑错误,“若是按照正常的生老病死来论,你打不赢我,确实离死不远了。”

    “但按照神话来论,我们大祁子民是神农氏的后人,神农氏的在天之灵会庇护每一个大祁子民健康、长寿、平安终老。”

    “你若是主动被我打败,我可以把独属于我的庇护转让于你。”

    小郡主的奶嬷嬷:……

    我家小姑娘真聪明可爱。

    南越国的随行侍卫:……

    这么简单的套路,不会真能把我家傻主子骗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堂堂太孙自愿挨揍,这……,说不过去啊,掉面啊!

    不知何时到来的王妃世子妃一行笑得欣慰:我家崽崽就是聪明,瞧瞧这逻辑,这思路。她都这么聪明了,还能这么心地善良,真是好孩子啊!

    南越王太孙挨她的揍,不亏!甚至赚大发了!

    虽然她们闺女自小习武,可女孩子娇弱,手上力气,那自然是没有的。

    若是让她们亲自出手,这胖太孙怕是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南越王太孙瞧着死死将头低着的自家侍卫,又听着小女孩奶嬷嬷紧张地说着“郡主啊,小祖宗呦,神农氏的庇护怎么能轻易转让呢?你转让给他了,你怎么办。”

    “日后若是有个头疼咳嗽、发热风寒的,你可怎么熬啊!”

    这嬷嬷一本正经的表情让他将小郡主的话信了大半。

    挨顿揍,换张保命符,划算!

    大祁百姓寿命长于南越百姓是不争的事实,指不定就是这神农氏在天有灵,恪尽职守的庇护每一个子民!

    不然喝着一样的水,吃着一样的粮,凭什么大祁百姓活得久、死的晚!

    其实真要细论影响平均寿命的因素,战争、传染病、徭役农役……,都是很大的影响因素。

    南越人死的早,最大的原因是南越全民皆兵,男人都不种地,成年后统统收编入军队,跟着长官当海盗劫匪去!钱、粮、布匹……,能抢来的就不值得自己人费心生产。

    打打杀杀的生活成了主流,人可不就是死的早、活不长。

    南越太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觉得有道理就越兴奋,他也顾不上小腿处的伤口都快冻成冰疙瘩了,只兴奋地凑到小郡主眼前,热情道:“快把你的庇护转交给我!我也要神农氏的庇护!”

    小郡主见胖男孩上钩,毫不留情地重重挥拳,左勾一下,右勾一下,只打的男孩鼻青脸肿,乌青的淤痕瞧上去触目惊心,却又因为两边对称的缘故,瞧上去分外喜人。

    小郡主满意地欣赏杰作,笑得开怀。

    太孙也笑了,打这么狠,比狗咬腿还痛,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女孩真把大祁人手一个的神农氏庇护转交给他了!

    他腿不痛了,神农氏显灵了,他死不了啦!

    开心心。

    小郡主笑了,冷脸嬷嬷们也跟着舒缓了表情,不再是冷冰冰的大公无私模样,各个都称得上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太孙笑了,南越国的侍卫们却笑不出来,他们太孙心甘情愿把脸凑上去给人打,这分明是把他们南越国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太孙是小孩子,自然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怕是,性命堪忧。

    小郡主心情极好地冲向一旁站着的景王妃和景王世子妃,很是软萌地浅笑,“娘亲、奶奶,邖儿今天厉不厉害!”

    王妃世子妃都很宠溺地笑笑,真心实意地夸了句“好孩子”。

    小郡主被夸美了,心里头十分快活,她一扭头就瞧见站在一旁的夏妍太后,她跟太后不熟悉,只觉得太后是一个威严无比的年轻女人,还很反常地没穿宫装,穿着男人才能穿的官袍,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乖巧礼貌地行礼,“太后娘娘金安万福。”

    夏妍矜持地让小姑娘免礼。

    她跟不熟悉的人,也很疏离。

    祁邖郡主和夏妍不熟悉,但是和祁峟熟悉极了。

    她欢快地张开双臂,开心地扑向祁峟,嘴里念叨着,“皇帝哥哥是特意来看望邖儿的吗?”

    “邖儿倍感荣幸!”

    祁峟是她的堂兄,是宠溺小孩的那种哥哥,即使祁峟时常面色冷淡、毫无表情,但他对弟弟妹妹们很有温情,逢年过节总会差人跟小孩们送礼物。

    虽然祁峟送礼的初心是为了笼络宗族,但是小孩们很买账!

    祁峟在一众弟弟妹妹面前是个温柔和蔼的好哥哥!虽然这个哥哥会凌迟大臣、会诛人九族、甚至恢复了炮烙、腰斩、五马分尸这样的酷刑;但在她们幼小的心中,哥哥就是好哥哥!

    祁邖扑在祁峟怀中,声音软糯,“哥哥,邖儿这次受了欺负没有一个人忍耐下来,邖儿狠狠报复了欺负我的坏人!”

    祁峟心里好笑,祁邖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把他随口一说的话牢牢记在心中,他心里感动,轻轻刮了下小孩的鼻子,低声道:“就该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又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自己受委屈,反倒让坏人快活。”

    景王妃扶着儿媳妇的手,轻笑着看向两个孙辈,开口道:“邖儿哪里受了委屈,分明是门房们受了委屈。”

    祁邖反驳奶奶的话,“欺负我家的门房就是欺负我!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打人!对我家的人动手就是对我动手,就算他没成功,我也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