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谞府邸的后院高墙外,数个人影快速走来,在院墙下停住脚步。
为首的正是韩涛、曹操、袁绍三人,跟在韩涛身后的是黄忠,还有他精心挑选的四名义军兵士。
韩涛自己和黄忠以及四名义军,都用锅底灰将脸涂黑,然后再用黑布蒙住了脸,这样黑夜之中,既方便隐藏,万一黑布脱落,也不会被认出身份。
韩涛对曹操和袁绍说道:“孟德公、本初公,可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拖住封谞,尽量多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曹操有些不放心地说:“就你们几个进去,能抓住张梁吗?”
韩涛自信地回应:“我和他交过手,他现在受了伤,绝对不是汉升的对手,只要我们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一定可以把他抓住。”
曹操叮嘱着:“你们可千万小心,就算找不到张梁,也千万别暴露身份,私闯朝廷大员的府邸,这罪名你们可吃罪不起。”
韩涛点了点头:“孟德公放心。”
曹操这才和袁绍一起向着封谞府邸正门的方向走去。
韩涛和黄忠则潜伏起来,估算着时间,准备潜入……
封谞的卧室内,张梁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他让封谞安排人到死信箱送信的时候是戌时,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子时,离约定的时间越近,他的心里也越紧张。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碰撞声,随之而来的是封谞的一声呻吟。
张梁回头看去,却是睡在地铺上的封谞在睡梦中尝试翻身,结果头撞到了床榻上。
封谞一下醒了过来,哀怨地揉着自己的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张梁。
张梁从封谞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抱怨,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封谞只能让张梁就藏在自己的卧室。
为了让受伤的自己睡得舒服一些,封谞只能自己打地铺,睡在了地上。
堂堂的朝廷大员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也难怪他用能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封大人,你确定那信件按我的安排送到了吧?”张梁看看时间,有些不放心地询问着。
“送到了,放心吧。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封谞烦躁地回应着,“我把床让给你了,你却不睡,坐着干什么?”
张梁刚要回应,就听到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
张梁迅速一个箭步缩身到床上,将幔帐垂下,然后向封谞摆手示意。
管家来到门外,高声喊着封谞:“老爷,老爷。”
封谞装出已经休息的样子,疲惫且烦躁地回答道:“喊什么喊,出什么事了?”
管家回答道:“回老爷,骑都尉曹操求见。说有机密要事一定要当面向老爷禀报。”
封谞微皱起眉头,疑惑地转头看向床上的张梁,征求他的意见。
张梁向封谞点头,封谞这才回应着:“你请他到前堂,我马上就来。”
管家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封谞疑惑地看着张梁:“这个曹操来找我干什么?他能有什么事向我禀报?”
张梁轻笑:“托词而已,看来我让你送的信,他们收到了。”
封谞一脸迷茫地看着张梁:“将军,你到底再说什么呀,那信不是给你的属下的吗,跟曹操又有什么关系?”
“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我交代你布置的一切,不是都布置好了吗,你就放心去招呼他,多陪他聊一会儿,如果他约你出去,你就尽管去。”张梁叮嘱着封谞。
封谞只能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卧室,将房门关好后离去。
封谞府邸的门口,管家匆匆而来,冲着等候在这里的曹操和袁绍说道:“曹大人,我家老爷有请,请跟我来。”
曹操道了声谢,与袁绍一起跟着管家走进。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义军兵士,快速返回到后院的高墙外,向韩涛汇报,曹操二人已经入府。
韩涛又稍等了片刻,这才摆手示意黄忠等人搭起人梯,爬上高墙,潜入了封谞的府邸。
封谞来到前堂,曹操、袁绍已经在这里等候。
二人一见封谞出来,赶忙上前拜见:“曹操、袁绍见过封大人。”
封谞一摆手:“不用多礼,你二人这么晚来找我,说有机密要事禀报,不知道是什么事?”
曹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叛逆张梁的藏身之处,所以特地来禀报封大人。”
封谞脸色一变,正色说道:“曹大人,你是武将,我是文官。大将军和圣上都悬重金缉拿张梁,你既然有了他的消息,应该马上缉拿才是,却跑来告诉我有什么用?”
袁绍见封谞发怒,赶忙上前解释:“大人有所不知,那张梁藏身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二人不敢直接去禀报大将军,才来求封大人给些指点。”
封谞见袁绍这么说,冷哼一声:“有什么地方匪夷所思,难道他还能藏在皇宫里不成?”
曹操见封谞这么说,赶忙接话,顺竿爬地回应着:“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本来发现了张梁的踪迹,一路追踪,没想到那张梁跑到皇宫的高墙外就没了踪迹,所以我二人不敢定夺,只能求封大人来指点。”
封谞自然知道曹操和袁绍是信口开河的胡说,可见他说的郑重,也不能暴露出自己知道张梁行踪的样子,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你能肯定他到了皇宫?”
曹操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绝对肯定。”
封谞做出凝眉苦思状,过了片刻,他才对管家说道:“你马上去张让大人府里,请他过来叙话,这事等闲不得。”
那家人答应一声:“是。”说完就向外面走去。
曹操看了封谞一眼,心道:你个老狐狸,跟我玩这套,找什么张让来,分明是想有意把事闹大,好给我扣帽子,豁出去了,就跟你耗了,希望子真能赶紧抓住张梁。
想到这儿,曹操故做镇定的看着封谞,也不再说话。
封谞也是默然的看着他,也不再说话。
袁绍也是默不作声,心里也在祈祷韩涛尽快得手……
……
韩涛带着黄忠等人快速在后院中的各个房间门口张望,但都是失望而归,始终没能发现张梁的踪迹。
韩涛沉思片刻,带着众人向着封谞的卧室而去。
他们刚刚穿过花园,两个下人走来,他们看到韩涛等人大吃。
黄忠反应极快,快速上前,一只手卡住一人的脖子,低声呵斥道:“不许出声,不然我掐死你们!”
两名家人紧闭着嘴不出声了。
黄忠喝问道:“听见没有,说话!”
两个下人比划着,示意脖子被掐住了,说不了话。
韩涛走上前,低声地说道::“我让他松开手之后,问你们什么都如实回答,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
两人下人使劲点着头。
韩涛示意黄忠松手,然后问道:“告诉我,你们府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两名下人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韩涛低声喝道:“说实话!”
两名下人吓得跪了下来:“爷爷,我们说得都是实话啊,真没什么人来过。”
韩涛想了一下,张梁身份特殊,封谞即使作为内应,也不敢让下人们了解,必定是将他藏在很隐蔽的地方。
于是他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们老爷有什么比较隐蔽的,藏东西的地方没有?”
两个下人想了想,其中的一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韩涛点了点头,抬手在另一个下人的后脖颈处拍了一掌,那人闷哼一上,倒在了地上。
两名义军兵士上前,将他抬到旁边的花丛中藏了起来。
说出知道的下人吓得又跪在了地上磕着头:“老爷,饶命啊!”
黄忠抓着他的脖领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你怕什么,他又没死,赶紧带路。”
那人哆嗦着说道:“走,走不了了,脚软了。”
黄忠低头一看,那家伙居然吓得尿了裤子,而且两腿垂着,一点不着力,全靠他手提着才直立着。
黄忠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快带路,别废话。”
那下人被黄忠这一骂,只能勉强哆嗦着带着韩涛等人向花园的另一侧走去……
韩涛等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储物窖的门口。
那家人指着地窖说道:“我家大人有什么重要东西要藏,都是藏在这里面的。”
韩涛上前一看,那地窖被一把大锁锁住了。
黄忠不等韩涛示意,抬手一掌将那个下人也击晕,然后用义军兵士上前,将他抬到了一边的花丛中藏了起来。
韩涛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小巧的工具,这是他自制的开锁工具。
从太行山文谡的山寨回去后,他就专门请铁匠按照记忆中的万能钥匙的样子配制了一把,以防备再有被关进密室的危机时,可以直接拿出来使用,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韩涛用开锁工具轻轻捅了几下,那锁就被撬开,取了下来。
两名义军兵士上前,将地窖的大门打开。
那地窖里的通道极深,且没有灯光,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深处的情况。
韩涛示意一名义军战士留在门口接应,自己带着黄忠和其他三人,一起走进了地窖,向着地窖深处小心地摸索。
韩涛等人往里走了大约几十步远,却依然没有走到地窖的尽头。
此时地窖门口的光亮已经无法照到这里,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
韩涛刚要吩咐黄忠等人取出火折子照明,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那地窖的大门竟然从外边关闭了,整个地窖彻底黑了下来。
韩涛猛地意识到不对,快速地带着黄忠等人摸黑向着来路返回。
他们才走没几步,就见地窖的通道顶部忽然打开数个天窗,随后无数的火把就抛掷了进来。
那火把落地后,立刻将铺在地上的干草点燃,大火迅速腾起,将地窖的通道瞬间封堵……
天窗的位置传来了张梁愤恨地声音:“韩涛,你在长社用火计烧死我众多圣军兵士,今天我就让你丧身火海,替你们报仇!”
听到这句话,韩涛瞬间恍然,自己中了张梁的算计,落入了他精心布置的圈套……